Violence.

【昱佳】 长安某

 @justforX 

好久好久以前的了 真的感谢叉老师给我的帮助！

虽然我还是没能把它写得很精彩  

下回绝对不会瞎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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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回到长安城那日，正值大雪，百姓顶着深冬的风去迎他们的马将军。

也是赶巧了，那时小王爷蔡程昱出了府想买串冰买糖葫芦吃，身边只留了一个随从，此付了钱，刚咬口山楂，马蹄声和百姓那喜悦赞叹的讨论就到了身前。马佳骑着马从他跟前走过去，他仰头只看到漫天的雪，和马佳意气风发地在笑。

蔡程昱嚼碎了糖，只觉得这一口太甜了，咂咂嘴去问身边人这是谁。

我要见他，明日吧，让他来我府上。

马佳知道蔡程昱，当今圣上尚还年幼，蔡程昱父亲是先帝手下的忠臣，子承父业，蔡程昱摄政也早，现在在长安暗中已经有了一定权利，不过权贵们当他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出门在外又总是傻里傻气的，看上去总要比其他老狐狸好哄骗。手下刚还在说，现在长安内部形势严峻，他刚回来，保不齐就会被人找上门来，用银两黄金什么的换他帮忙除掉小王爷。马佳只冷哼一声，我才不掺和这些狗屁事儿。

王爷府来人，马佳只当蔡程昱对这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多几分好奇，要么便是有心机地想要先人一步拉拢过他，不管怎样，这王爷府他必定是免不了一去了。

蔡程昱在书房，马佳被下人领进去时他便放下了书，离近了看人，发觉马将军携着股他没见过的锋利肃杀之气，眉眼里却是温柔内敛，虽没什么笑意，但总归不是旁人传的那般冷漠狠辣，一时间他也乐起来。马佳以为自己本来是不会喜欢这种贪图享乐的小王爷的，可见到人之后又下意识觉得蔡程昱定不是那样风流之人，他干净又清澈着一双眼直看着他，问他怎么没穿昨天那身。

马佳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答，王爷，昨儿那铠甲，我打仗时穿那玩意儿，回来就不须每日都穿着了。

蔡程昱的手不安分地捻起书页的一角，心道还是那一身好看。

马佳被盯得不大自在，上过多少次战场的人也不知为何此刻就想退缩了，他掩饰地清清喉咙，“王爷找我何事？” 

蔡程昱或是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摆手称无事，站起身来走到人近前，“马将军，”蔡程昱低头心虚地笑，“马将军留在我这府上，吃顿饭再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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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和小王爷好似成了朋友，长安城的百姓也曾见过两人一同出行。那有势力的，先前想要给小王爷使绊子的人这几日也都收敛了些。

“您知道这，长安城，想要除掉王爷您的人可不少吗？”马佳也曾这样问过蔡程昱，蔡程昱只是捧了本书好像是傻傻地乐，说知道，他们能做出的事儿对我没什么威胁的，末了凑乎到人身边，将军担心我啊，我很荣幸。

这天马佳一进屋蔡程昱就端了个盘子过来，叫他哥哥，说桂花糕，你尝尝，好吃我叫人再买些来，送到你府上。马佳尝了块，点头说甜，不过别买了，老吃甜的那哪儿行。

蔡程昱转身把盘子撂回桌子上，说今夜陪我去逛灯会吧。马佳应下来，这会儿有人找王爷谈正事儿，马佳准备走，到门口时蔡程昱叫他，哥，别忘了啊。马佳回头只见人冲他乐，这时候最像个小孩儿，他站那儿顿了几秒，也瞧见了人对着来客敛了那股亲密，变成熟练的客套微笑。马佳心里窒了下，想这长安啊说好也是好，说不好也是不好。

灯会人多，马佳拉住人衣袖说王爷来是要买何物。

没，就想和你走走。

长安的街此刻太热闹了，熙熙攘攘的，他们穿的普通，是怕被人认出来，也被挤得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

蔡程昱看见个卖扇子的摊，拉着马佳走过去，集市太吵，便贴过去靠在人耳边，说给你买面扇子如何。

那都文人用的玩意儿，我...

我亲自给你题字你还不要？蔡程昱一撇嘴，马佳看得发笑，想到了小王爷平日处理公事时的雷厉风行。

蔡程昱这边已经买好了面空白的扇子，展开扇了扇，眯起眼笑，说明日你来取。

马佳心说，我哪日不去你那里？

蔡程昱心说，我又得以见你一日。

第二日马佳一早就来了，蔡程昱还在卧房，探了个头看见利利整整的马佳，红了脸，结巴起来，磕磕绊绊地说我马上就出来。

他出来时带着扇子，递给马佳，仰仰下巴说你看看。

马佳一展开，单面题字，行云流水般，力度足够又不失温柔。

长安某。

我思索了好久，蔡程昱害羞起来，递过去的哪里是扇子，分明是小心翼翼却又炽热无比的一颗心，他倒不贪婪，只想递出去，从没想过要拿什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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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向后一靠，翘起腿斜着眼看人，手里盘了两颗核桃，出了声响只令对面那富贵公子做派的人烦躁得紧，他冷着一张脸，绷了嘴角微扬些头，对面人抬袖擦擦额角的汗，把那木盒又往前推了推。

“将军，无需您动手，只要您别干涉，这上好的一块玉便...”那人抬手示意了一下，见马佳瞥都不瞥那木盒一眼，慌了些神，扬起声调，“将军看不上？也是也是...来人，把...”

“不劳您费心。”这话是掷地有声，他用了些力拍了下桌案，起了身动作利落冲人行个礼，“送客。”

那过后连着的几天，不用人唤，马佳每日一早便去王爷府找人。蔡程昱满心欢喜地，不是和人下棋品茶，就是拉着人出去逛逛集市赏赏四周风景，马佳乐得陪他，只是每次出门都多些提防的心思。

直到边境战乱又起，将军明日便是要动身。

收拾了一天，马佳愣是没等到小王爷那里来人叫他，晚上他赶到府里，说我找你们王爷。

答道在书房。马佳就直奔书房去，叩了叩门，蔡程昱在里应了句进来，马佳推开点门，笑嘻嘻地进去，关门时说，王爷还没睡呐？

你没来我睡什么睡。蔡程昱咽下口水，不敢说出来，抬手揉了揉眉间，长安最近不太平啊。

马佳忽然想起前几天的事，说最近有人是要害你，我走了你多派些人留在你身边，出去也...蔡程昱笑盈盈地看过来，马佳便知道这人应该已经了解了大半。马佳挠挠头，再要开口便被蔡程昱截住了话头，将军，这次凶多吉少吧。

我不想你去。

蔡程昱还没说过这样的话，马佳惊讶地看向他，蔡程昱只是泄了气，低头道歉，说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你。

边兵未平，我得去，去换长安城一个平平安安。

蔡程昱想到，马佳是那样坐在马上会意气风发地笑着的人，他的愿望好简单又好难，他想让这长安城平安。蔡程昱摘下自己一直带着的平安扣，到人身前捉住人的手，珍重地把它按进人手心，连细线也认认真真给折了进去。

王爷，这礼太大了...马佳抽手，却被人用力拿了腕子。

再抬头时，蔡程昱都不知道自己红了眼眶，指尖带了颤却比任何时刻都坚定了。

将军，你要回来，把它带回来，再还我。

*

远方来信，将军亲启。

信使呈上时，士兵们眼见着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不苟言笑，上了战场便杀伐果断的马将军竟笑了下，接过时眉眼都是温柔，他挥挥手遣散了周围还在惊讶之余的人，一时间营帐内只剩将军一人，借着摇晃的烛火，展信便是人一大篇的唠叨，他看得无奈笑起来，心里却是暖的。最后他说，我很惦记将军你，愿将军一切安好。

马佳合上信，一面吹灭烛火一面把它放到心口。

长安某，长安某。

马佳回到长安的时候已是春天，这回直奔王爷府，下人站到了门口，是等他，他还带着洒脱的笑，只见人规规矩矩向他行了个礼，他顿了下便往里闯。

蔡程昱先前下了令不让人拦，这会儿靠在床头在马佳纠结的目光中苍白着脸喝下一碗药。

“我不是说过让你...当心些。”马佳接过空碗放到一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蔡程昱这样解释，还是笑起来，弯了眼睛扬了唇角，是要道一句，恭喜将军得胜归来。

马佳只走过去，单膝跪到地上把那平安扣原原本本归还给蔡程昱。

那日说的待蔡程昱身子好些了两人便一同喝酒的约定几日后便实现，蔡程昱不会喝酒马佳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比比划划拿了六七坛八九碗最后一人四五杯倒喝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数杯下肚，蔡程昱或是醉了，离得他好近，马佳心惊，一偏头鼻尖都蹭上人的唇。

程昱，马佳叫了句。与蔡程昱喝酒他醉得反倒是更快了，马佳抬手时便想这酒可太沉了。可不是吗，装了他所有的心事，入喉是世间万物千秋一路的辣，深刻到心里。他想此时的长安，让人又爱又恨的长安。我欲把酒洒于江中，不求天下太平但求一个快活，可终酒饮清。我没法骑马远走，我只能回来。我不可再任性，程昱，你就更不可了。

*

你又要走？蔡程昱拿着筷子的手一抖，要夹紧马佳碗里的鱼肉掉下去，马佳挪挪碗接住，不去看他，低头把那块鱼带着口饭扒进嘴里。

你瞒着我？蔡程昱想到人之前几天的忙碌，多半是之前就得了皇上的允许。

程昱，我知道你一心求和，可你没去过边境，你没上过战场，你不知道那里成了什么样，我不是什么会顾全大局的人，我什么都不懂，只懂打仗，只想护长安一个周全。

蔡程昱拧着眉，心里叹气，我也当处理处理长安的动乱了，尽我绵薄之力，完成将军您的愿望。

马佳突然说不出话，他望着人，突然发现蔡程昱看起来稚嫩又天真，实际上已经能做到他这个年纪本不该做到的很多事了。

长安不好啊，长安不好，长安让你长大得太快了。说这话的时候，马佳很难过，却也很欣慰，近乎宠溺地去看蔡程昱。

你在长安，它便是好的。蔡程昱说不出口，连一句将军，我十分爱慕您都说不出口。

*

边境传来战况，马将军重伤身亡。

长安城的百姓万人痛哭，蔡程昱没有泪，只是攥紧手，手里是马佳还回来的平安扣。

“我想让长安百姓平平安安，想让长安城平平安安，更想让王爷您平平安安。”

过了个一年半载的，蔡程昱和其他几位忠臣平定了动乱，长安这一阵终于不再勾心斗角，边境打了胜仗，马将军的队伍归来时依旧是百姓去迎接。

那面他赠予的扇子，马佳带在身旁，现在早已寻不到了，罢了，不就是长安某。

长安城又下了雪，蔡程昱在楼阁上看，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马佳也是大雪。

这是马佳一直的心愿，蔡程昱想，这平安是成全了，我这个凡人却没机会成全你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