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ence.

【昱佳】 堪折 （上）

人类蔡程昱/警用型机器人马佳

很容易管挖不管填的坑  大概是上中下？？

剧情逻辑都很差还OO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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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有一枝玫瑰。

不是他对面楼层那家摆在了窗台上的那种全息影像，虽然做的逼真能随风摇晃还能散出香味，可蔡程昱对那个从来不屑一顾。那是真的玫瑰，在初冬，落了叶后随手种在土里，他开始没打算盼着花开，后来照顾出感情了，便惦记着长出点儿东西。可能蔡程昱天生吸引植物，也可能是上天眷顾要给他找个伴，土里窜出朵花，一抹红就撞进了这个黑白灰的简单世界。

蔡程昱欣喜之余又担忧，无论如何，这生命都太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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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了雨，蔡程昱盯着玻璃窗上蜿蜒而下的水痕出神，和他换班的女孩为了避雨早出了门，提前到了咖啡店换蔡程昱回家去，蔡程昱看这雨没有要停的架势，便拿了店里的伞推开门。

门上挂的风铃碰撞出清脆，蔡程昱迈过溅起的水珠按下按键，伞柄轻微闪烁，光柱出来后化成了透明的实体，蔡程昱撑着伞走进雨里。

路边有快倒闭的卖虚拟体验磁带的店，天还亮着便连灯都没开，蔡程昱想起来自己还有盘歌剧的磁带，可播放器在一次大停电的时候被他抽走那下面的一本书的时候摔到地上后就再也没被修好，是蔡程昱太懒，歌剧他已经熟记于心，也就没再听过一次。

再拐一个弯，他走过一条小巷，马上就到他的公寓，他思考晚上要不要再去楼下的破饭店对付一顿两荤两素，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撑着的伞旋转倾斜，雨落下来被透明的机械阻挡，顺着伞滑下来落下那人鼻尖，不，不是人，蔡程昱在心里念叨。

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此刻抬起了头，凌厉地去盯着蔡程昱的眼睛，他们无声地对视，蔡程昱吞了下口水，捏紧了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角。

“你还好吗？”蔡程昱听见自己问，他其实有些害怕，却觉得现在跑大概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他有恶意的话。

他张了张嘴，是想说话的，可没能发出声音，他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在地上握了拳，伤不轻，声带都被连带着断开，拧起了眉，他无声地控诉人的没有眼色。

僵持不下，蔡程昱甚至觉得自己该把伞丢到他脸上然后撒腿就跑，可他看起来苍白易碎，就像他种在花盆里随时可能被折断的那生命，蔡程昱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后无神地垂下了头，捂着胸口的手落了下去，接触到地面的声音让蔡程昱回过神，他弯下腰，伸手去擦他眼睛旁边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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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漆黑，枪声就在耳边炸响，他还能捕捉到街角没灭尽的烟头的味道，五楼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凉风从他的指缝吹过他抓也抓不住，连带着自己倒下去，溅起的水花，他都感受的到，唯独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便把思绪落在这件外套上，穿了两天，倒也该换了。

马佳坐起来，费力睁开眼。

“你醒了。”身边的男声惊喜又担忧，“我挺久没修过东西了，你知道你伤的多重吗？”

马佳大概是知道的，中了两枪，自己的脉搏调节器都该碎个彻底的，能坐起来已经是万幸了。于是马佳冲人说话的大概方向有些僵硬地说，“我是警用型MJ0109，我叫马佳，我失去视力了。”

他语气轻松平常，蔡程昱嗯了两声才意识到不对，扑过去在人眼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蔡程昱已经修复过马佳的身体了，两枪一枪在胸口一枪在左腿，哪个神经他都清楚得很，不会有伤害视觉的危险，那可能就是...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可能不小心，把你视觉控制系统弄坏了。”

“......”

马佳只停顿了一秒，伸手揪过蔡程昱的领子，失去视力的他依旧可以根据其他数据判断出此时的形势，当然也包括蔡程昱的位置。蔡程昱被人拽的失去平衡倒在床上，马佳利落地翻身跨到人身上，两只手在蔡程昱的脖颈处收紧，检测到蔡程昱的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只要他在维持这个状态一分钟，蔡程昱的心跳就会停止了。

反正他手上人命也不差这一条了。

马佳突然笑了出来。

蔡程昱却因为这一笑连胡乱的挣扎都停止了，他瞪大了眼，视线模糊着却还是尽力去看马佳，他还是苍白又易碎，此刻警惕着竖起自己的防备。蔡程昱动作缓慢下来，轻轻握住马佳的手腕，困难地告诉他没事了。

空气灌进肺里，蔡程昱大口呼气。马佳怅然若失，说你不是他们的人吗。蔡程昱摇头否认，说我只是想帮你。

“你养花儿了？”马佳没头没尾地说起来，蔡程昱顺着他看的方向去看，走过去关上了窗，擦了擦潲进来的雨。

“我能感觉到，”马佳低头，“是真的花，我好久没见过了。”

蔡程昱走回来，马佳坐在床上，他盯着他坐出来的褶皱出神，最后告诉他，我会修复你的，会让你看见我的花的。

*

蔡程昱那句话不是说笑，马佳最开始这两天是执意要走的，可被蔡程昱拉住手腕，说你现在出去会有危险吧，你要上哪儿治你的眼睛。马佳梗着脖子说不出话，蔡程昱被他直率的反应逗笑，惹得机体升温，马佳耳尖发红，蔡程昱扫了好几眼，又心虚起来，支支吾吾地软下语气，说你视觉的事儿都怪我，不治好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马佳这是看不见蔡程昱的表情和动作，否则他一定会把人的这一串举动和他数据库具有的所有知识迅速交叉比对，最后得出结论，蔡程昱大概是个犬科动物。

“我只需要你帮我检查下我的自我调节系统，如果可以的话我的身体会自己恢复的。”马佳最后这么对大型犬说。

虽然失去视力，但马佳能照顾人的能力依旧比蔡程昱要强一些，住进来两天，他早已摸清了房子的内部构造，已经能在蔡程昱上班之前去给他做一顿绝对比泡面营养一些的早餐了。

“佳哥，”蔡程昱语气里的亲昵劲儿不容忽视，马佳皱了皱眉，“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啊？”

“我是警用型，不过是型号比较新，功能多一些罢了。”马佳把碗放到洗碗机里，转过来擦擦手。

蔡程昱嘿嘿笑了两声，拎着包去上了班，马佳走了两圈，站在窗户边低头闻那朵玫瑰，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官，只知道自己真想这么一直闻下去。

马佳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窗台旁边有个小书架，他以前还挑过基本挺索然无味的书来翻，现在他站着往下扫描，检测出了不一样的材质。马佳弯腰伸手一摸，拿出来拂去灰尘，是一盘虚拟体验磁带。

蔡程昱一回来就注意到被拿到桌面上的磁带，马佳眯起眼笑，说这是什么啊，你给我放放。

蔡程昱心虚地干笑两声，说是磁带，歌剧，放不了，播放器坏了。

马佳撇下嘴，皱起眉去看他，蔡程昱摸摸额头，说我修，我都给你修了。

突然加大的工作量让蔡程昱用螺丝刀修理播放器的时候笑出声，马佳在厨房忙活晚饭，半转过来一点身子问他怎么了，蔡程昱望着围了围裙的人摇摇头，说你用我帮忙么，摸得到刀吗。马佳伸手拎过菜刀，一甩手砸到菜板子上，说刀我还是提得起来的，你要试试？

*

就算是看不见，马佳也直到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黑暗。

大停电。

蔡程昱轻声说，停下了手里螺丝刀的动作，马佳也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坐到沙发上还笔直笔直的。蔡程昱懒得再修东西，就走到窗边。不过屋里是一片漆黑屋外也一片漆黑，蔡程昱看也是白看，开始在脑海里想马佳的样子。

“你没问过我受伤的事。”马佳突然说。

“嗯...”蔡程昱转了转头，“你现在想讲吗？”

“可以说一说，”蔡程昱之前没提是怕马佳不想讲，两个人虽然现在同处一室，却几乎没什么感情上的交流，相安无事的距离感现在却要被马佳主动拉进了，“我之前伪装成了脱离体系的警用型，在走私个人信息的黑帮当卧底，为了造好身份，我在警局的个人信息被抹除了，”马佳捏紧了拳头，蔡程昱似乎是察觉出了马佳的不对劲，走了几步在马佳身边坐下。

“卧底期间，出了些意外，一个本来应该是储存信息的机器人被销毁了，他们就把信息存到了我的脑子里，加了密所以我也读不到，在我想把这份信息传到警局的时候已经解释不清了，警局认为我变节了，黑帮认为我和警局有勾当，所以现在很为难，两边都想要我死。”

“你原来的上司呢？没有人证明你的卧底身份？”蔡程昱有些急，不可置信地问。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异常，对我的上司来说，”马佳冷冷地笑了声，“销毁一个机器人要比证明他还效忠于警局更容易吧。”

蔡程昱偏头，“这回要比往常快一些啊。”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给你讲这些吗？”

在窗外，从已经破败了不过占着个地理位置好的城市中心起，一点点亮了起来，霓虹灯重新闪了起来，乌烟瘴气的店又能营业，空中轨道上的交通工具得以重启，带着一群带着不干不净的话抱怨着总是停电的人去他们的目的地。

蔡程昱转回头，看见马佳离他很近，一双眼里带着笑意，说我终于又能看见你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