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ence.

【昱佳】 堪折 （中）

人类昱/警用型机器人佳

骄傲地自认为没有拖多久

不太清楚该怎么写机器人佳 所以觉得ooc了

*

这回马佳要走蔡程昱是真的拦不住他了，已经讲完了自己处境的马佳告诉他和他再待在一起十分危险。

“佳哥，我不怕危险，让我帮帮你吧。”

蔡程昱垂下眼说，马佳愣了几秒，看到他窗台上的玫瑰花，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程昱，哥走了。”

他第一次叫他程昱。

蔡程昱在心里重复了几遍。

*

衣服是蔡程昱执意塞给马佳的，虽说马佳不会冷，但蔡程昱说还是要掩人耳目的，就多拿了两件给装到包里，马佳扣好了帽子，尽管随便抽出一张伪造的身份卡都能混进宾馆开一间房，他还是选了个看起来不那么合法的来尽量保证自己行踪的隐蔽。

于是在电梯上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人摸来的手，提早两层下了电梯，又在楼梯间碰到吻到一起难舍难分注意着下楼还抽空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加入他们的两个男人。坐到他房间的床上的时候他还在质疑自己决定是否正确。

在反复告诉了自己别想太多都是为了活命之后，他打开包，看见蔡程昱给他准备的几件深色卫衣，又翻到了那张虚拟体验磁带，上面粘了张便利贴。

“哥，要不租个播放器听吧，我真怕我修不好了。”

马佳笑出声，这字儿写得真够可以的。

他突然想起来播放这几天的录像。他的视力受损不影响眼睛依旧能接受到外界的影像，不过是无法把影像传到他的控制中心，他便留了个心，几天前就录了像。

马佳快进着播放，是打算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这一看却看到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马佳就着几个连段反复放了一下，愈发觉得疑惑。

蔡程昱总是在看他。在马佳百无聊赖翻着几本破书的时候，抬头活动下脖子的时候扫到蔡程昱，会发觉蔡程昱在望着他，说不清是出了神还是已经看了很久，总之蔡程昱在弯起眼睛，温温柔柔地望着他。在马佳因为损坏部位没有完全修复好，皱起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时，没有闭上的眼睛扫到蔡程昱，会对上蔡程昱担心的眼神，他犹豫着想上前帮他，最终却还是退了回去。在马佳偶尔不像个冰冷的机器时，会贫几句和人插科打诨时，更是能和蔡程昱满是笑意的眼对上。在没有看蔡程昱的时候，余光里蔡程昱有时也在看向他。

马佳当然疑惑，他没受过这样炙热的注视，却本能地不敢再深究。

马佳突然站起来，把视频向前调了几秒，就在他离开蔡程昱家里之前的几个小时，窗外飞过一架小型无人机。马佳点了暂停，放大了无人机，扫描后确认了是警用型号，他突然担心起来，三两下把住过的痕迹都清理掉，背好包扣上帽子，确认不会从这里被查出什么，他赶忙出了房间走到楼梯间。

一圈又一圈地往下走，马佳发现自己都快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了。

他又想起刚看到的视频，视频里蔡程昱皱起眉，明明是十分稚嫩的一张脸，认真起来便平添了不少成熟的气质，他说我会修复你的，会让你看见我的花的。再看一次，再听一次的时候，马佳依旧因为男孩儿的这一句简单的话而变得安心，稳定下的情绪昭示着蔡程昱在他心里已经是不可预估的重要的。

可是他有心吗。

*

马佳赶到蔡程昱家的时候看见停在楼下的两辆警车，他躲进小巷盘算对策。

“什么？他不在？艹，白来这么多人，二队先撤吧，总部说城西有暴乱，你们去支援一下还来得及。”

“啊，有个小孩儿？抓过来吧，之前和马佳一起来着吧，留条命。”

一队人走了，马佳等到几个人拷着蔡程昱出来。

“你们来抓佳哥？你们凭什么抓他。”蔡程昱红着眼，不挣扎不反抗，挺直了腰背，马佳突然觉得特别难受，简单扫描了蔡程昱的身体，发现都是些皮外伤也就放心了些，“他没有背叛你们。”蔡程昱冷冰冰地说，不像个孩子。

“你少他妈废话。”刚刚拿着通讯器的男人往蔡程昱小腹上打了一拳，蔡程昱不过是弯了下腰，咳嗽了几声却又笑着站直了。他直视男人的眼睛。

“你他妈是人吗？”

马佳是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走出去的，胳膊锁住离巷口最近的机器人，马佳从他腰后抽出枪，计算数据几乎不会花费什么时间，马佳的实战经验让他的扭转局势更轻松的，机枪解决准备反击的人，马佳枪口一扭给了身前这人的太阳穴一枪。马佳三两步到了蔡程昱身边，把惊讶的人往自己身后一拽，马佳抬手用枪去砸男人的脸，男人捂着脸也举起枪，一瞬间就被马佳制住。

“没听见他问你吗。”马佳没看他，举好抢把车上仅剩的几个人也解决掉，枪口转过来，顶上他的脑门，“你他妈是人吗？”

*

“佳哥...”刚才那个恶狠狠质问别人的蔡程昱不见了，面对马佳还是柔软至极的蔡程昱又回来了，他被带回楼上简单快速地处理了下伤口，在马佳用酒精擦他额角那道口子的时候，他委委屈屈地开口，大概是想撒个娇控诉下之前不管不顾就走了的人。

马佳顿了顿手，也有些莫名的愧疚。于是他凑近人，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近距离会让眼前男孩儿的心跳变得多快。

“好了，程昱，我回来了。”

马佳拿出那盘磁带，把它塞到蔡程手里。

播放器我帮你修，因为这个歌剧，我想和你一起听，我也想多看你几眼，补回你之前看了我那么多次，还有，你那支玫瑰，我也没有看够。

蔡程昱突然又不想马佳回来。马佳现在要做的应该是逃到更远的地方去，而不是冒着险干掉一群人把他救出来，蔡程昱的理智这么告诉他，却不能阻止他在看到马佳出现的时候那种控制不住的心动。

马佳带蔡程昱回了他之前就打算回去的，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安全屋，很隐蔽，警局也要花时间才能找到，至少给了两个人歇口气的时间。

蔡程昱是捧着那盆玫瑰来的，来了就放到桌子上，挪了挪摆好角度，他再回头时马佳还在盯着它看。蔡程昱便继续，望向马佳。

马佳想逃。这时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机器人，要怎么去接受蔡程昱这种，他叫得出名字讲得出定义，却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其中的道理的情感。

蔡程昱只是看着他，说我其实没期望它能开出花来的。

*

马佳在和蔡程昱一起修那个播放器。之前的事让蔡程昱已经没办法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去上班，索性辞了工作，大有些想要和马佳私奔去的架势。马佳当然不同意，只是说他要是回到警局之后就把蔡程昱的生活推回正轨，这样皆大欢喜。

马佳扫描着播放器的问题，接过蔡程昱递过来的工具，拧了几下又敲了敲机身，伸手去要那盘磁带。蔡程昱默契地递过来，马佳把它放进凹槽中，推回去，按下播放键。

下一秒他们就坐在了歌剧院中央的座位上。

蔡程昱惊喜地叫出了声，去拉马佳的手，握住后剧烈摇晃着。

马佳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了推过分兴奋的人说你安静些，我还想欣赏高雅艺术呢。

冰凉的小手。

马佳听到一半偏头看见蔡程昱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跟着台上的人的声音，唱出一样的歌词。

马佳又萌生出想逃离的冲动，他能感觉出，自己可能是异常了。

一曲唱完，掌声雷动，蔡程昱只是看向马佳，就扰得自从被制造出来之后便一直本本分分干好自己的工作，不高兴不难过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心里多出些让人难讲的感觉，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马佳直觉地害怕这个，却这样接受了蔡程昱的目光，蔡程昱咧嘴笑，又是那个小孩儿，愿意一直在他佳哥身边，哪怕只有盘磁带只有枝玫瑰他也能笑得比真正的阳光都灿烂。马佳觉得自己无疑是异常了，因为他也笑了，还说，你是不是也会唱呀，你给我唱吧。

剧场消失了，屋里的灯压根没开，只剩播放器的显示灯闪着蓝光。马佳猛地被惊醒一般，抽回自己的手，收回自己不该有的情绪，他大脑飞速运转，检测自己的机体并打算根治自己的情感异常。

蔡程昱却凑过来，贴上他的唇。

-TBC